“听说你快不行了,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漏能捡。”张笙拉开椅子,把包里的钙片翻出来,“怎么样,先来一个亿?”
“你不是玩投资去了吗?会没钱?”
果然知道。
张笙慢条斯理排开碗筷:“空了呗,靠韬子养。”
张爸冷笑一声:“难道不是盼我倒台?”
张笙还真盼过。
他的资产算是可观,如果张爸倒台,张家依旧有丰富的资源可以挥霍,根本用不着张总理夜以继日忧国忧民。
“累了赶紧下来,老挡着新一代红领巾的积极大道算怎么回事?”张笙说,“没说不养你吧,这个年龄钓钓鱼爬爬山和老太太跳广场舞不好吗?”
“不如工作有意义。”
张笙让阿姨给他拿病例,垂着眼睛一条一条看过去:“你是想说退下来的同龄人都在享受天伦吧?看那谁子孙满堂,你很羡慕?”
张爸哼气,并不接话。
张总理要面子,也要里子,被儿子驳过一次面子,咬着牙都不会和张笙提第二次。
张笙是太知道了,搞不好这高血压就是被眼皮怪刺激的。
放眼二代们,尤其是独生子女,走父母的老路几乎是注定的事,而张笙没有。张总理教育严苛,品性c特长c学习缺一不可,但从来没有真正干涉过张笙的选择。这些张笙心知肚明,所以从不在大事上和张爸叫板。张笙算是自由的,和父亲相关的重压没能烦恼过他,结果是张爸活成孤家寡人,要儿子突击看看病例本才知道今年进了几次医院。
张笙忽然一下有点心软。
“我在家休息两天,明天陪你下棋?”
张爸诧异:“你闲的慌?”
张笙摆手:“我电影快上了,左右是陈韬挡在前面,我不给你现眼了。”
张爸嘴上不说,对儿子是满意的。张笙长得像母亲,脾气随爹,两两相加居然不矛盾,张爸没有后悔放手张笙的事,他作为一个父亲,感情和责任只允许他默默有个牵挂。
“娱乐圈也不是好混的,你悠着点。”
张笙震惊的按着胸口道谢。
陈韬发来消息询问张爸的情况,张笙吃着阿姨剥好的核桃不想打字,录了一段杂音问陈韬能不能听见张爸吊水的节奏。
剧组估计今天全是凑一起的通告,方月认真的回答张笙说听起来很抒情。
张爸晚上要看书,不耐烦的拿紫砂壶里的冷茶泼张笙,暖了一度的父子情危在旦夕。
张笙把红木椅坐成席梦思,毫无顾忌的拿工作本打游戏,开的外放,看张爸几次忍无可忍要打人,再摸摸手背的针孔,黑着脸读公文。
——我想夜色很美,是因为我没敢想你。
——你是我的盛衰枯荣。
把张爸安排好睡下,张笙给自己放了一浴缸水边泡澡边听歌,听到《ait》的片尾曲时忍不住跟着唱了一段,仿佛睁开眼能看见江彦穿着蓝白条的校服,蹲在另一头对他笑。
慢慢的,变成了方月的脸。
张笙没多想,直接给方月打了电话,方月秒接,似乎是刚到住处,有开灯的动静。
“怎么了?”方月笑着问。
“想你了。”张笙说。
“那就快点回来啊,生活区门口新开了一家猫咖,我一个人都没好意思去。”
“你他妈还想跟谁去。”张笙的声音略哑,“我周六休息,洗好等我。”
方月听得心痒痒,“可别折磨我了,医院的批文还有一个月才下来,到时候抬头不见低头见,我要和你一起上班一起午饭一起在护士站吃零食”
“东医工资高,累是实打实的累,别还没进来就想着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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