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宣一手拿着书,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探入怀中,却没有摸到玉铃,便只怔怔出神。
“谢凡,你常吹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我从来没听过。”
“《观澜》。”
“这不是你的字?”
“怎么?不行?”
“没有。听起来真是够洒脱,懒看人间不平事,笑饮风波一杯茶?”
“这个解释倒是不错。”
“你真能做到万事袖手冷眼吗?”
“蝼蚁之事,与我何干?”
他在深山中整整住了三个月后,谢凡遵守承诺送了他回来。一切果然如常,他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生活中。
在临走之前,谢凡到底还是没有把玉铃还给他,对此,他也无可奈何。
只是在谢凡即将离去时,他厚着脸皮叫住了他。
“等一下!”
“还有事?”
“你废了我的武功,就没有半点愧疚补偿?”
谢凡大笑:“久容,你真是太有意思了,还从来没有人跟我这么讨价还价过,谁给你的胆子?”
“自然是你。”沈宣努力让自己冷静地回答。
他做梦都想返回上都,但目前的他两手空空,迫切地需要帮助,哪怕一星半点也好,更何况是谢凡这样的人。就算有可能被拒绝,他也要试一试。
出乎他的意料,谢凡倒是答应得很痛快:“这样吧,如果你以后需要帮助,可以叫我的名字,但是需要你用你独一无二的东西来交换。别浪费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什么是独一无二的东西?”
谢凡没有回答他,飘然远去。自此以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谢凡了。
那短短几个月中的事再无迹可寻,就好像是他凭空做了一场大梦一样。
唯一能证明事情的确曾经发生过的,也只有他的武功真真切切已经不存在的这个事实了。
在见过了谢凡的力量之后,他更清楚地明白了,这世上果真是弱肉强食,他若想不被洪流吞没,就只能努力向上。
“赵哥,严骑尉找您过去。”有人在门外恭敬地叫了他一声。
“好,我一会儿就过去。”
沈宣放下书应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他虽然没了武功,也不可能就此消沉下去。因为黑熊一事,他却因祸得福得到了严华这样一个朋友和帮手。
他虽然不便于出头,却可以在背后帮助严华不断向上,他相信以他的能力足以托举起严华。
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料一般,不过是三年的时间,严华已经坐上了这座小小兵营的副位,仅次于怀化中候。
这对于洛县这样一个把家底出身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小地方来说,已经足够令人吃惊了。
而他则是严华身后的第一人。
虽然不能像谢凡那样洞悉人的一切弱点,但他了解严华,至少知道如何让对方帮自己去做需要的事,这就足够了。
也许再过几年,他还可以帮严华离开这个小地方,去距离上都更近的地方,获得更高的地位。这也许是他唯一能想到也能做到的事了。
距离柏洲哥哥近一点更近一点。
他自以为能想到很多事情,却没有想到,这一次不需要他去就山,山便来找上了他。
严华这一次找他并不是在议事厅中,而是去了他自己的小花厅。来人虽然指明了要找这个叫赵灼的人,但轮值守营门的人自然不可能将要事回给他。
幸好是严华接待了来人,幸好自己帮扶了严华,幸好自己当天没有出门,幸好
几年后,沈宣坐在自己的府中,回想起当日的情形时,却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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