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如沈宣所料那样,不会那么无趣了。
他不过是进宫将安陵一行的情况向皇上回禀,又叙了叙旧,到下午时分才返回府中。
一进门就听到管家跟他告状,说跟他一起回来的那位谢家小公子,把荷花池里的鱼翻着花样煎炒烹炸了一遍,闻着还挺香,书房门口的梅子树被撸秃了,据说被酿了酒,现在他们趴在书房门口的树上不肯下来。
末了,管家补充了一句:都是那位谢家大公子指使的。
沈宣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了把府里的树都锯掉的想法。
他站在树下,仰头看着树上那两个没有身为客人自觉的蛀虫,怀疑自己的先人是不是闲着没事干,种了这么多果树是想做什么。
他小的时候也会悄悄地爬上树去,每次等他的总少不了一顿竹条炒肉,但这个季节的桑葚最是饱满甜美,吃再多的竹条炒肉也拦不住他们兄弟争先恐后地往上爬。
就算自己也爬过这棵树,他现在仍然觉得树上的蛀虫们非常碍眼——他是不是该好好收拾他们了,否则不知道哪天就把他的侯府掀个底朝天。
他没沉思多久,树上就有人欢天喜地向他打招呼:“久容哥。”
那人从高高的树杈上跳起,抓住一根树枝借力再上跃,飞快地把留在树顶上的桑果摘了下来,包在手帕里,轻巧地落在沈宣面前,向着他张开手:“久容哥,给你的。”
“好身法。”沈宣不由赞了一句。
“二哥的身法才是漂亮,连大哥也会夸他。”
听到下面在夸奖自己,谢凡故作谦虚地在树上向下面二人挥了挥手:“过奖过奖。”
沈宣自然对谢凡更为熟悉,那轻灵飘逸之姿的确恍如谪仙,正想也赞两句,一见他这个样子,登时又有点手痒。
“久容哥,尝尝吧,正是好吃的时候。刚刚我在树上看到,远处还有不少树,有很多不认识的果子,二哥说让我改天去摘来一起尝尝。”
谢玄说得轻松,沈宣听得后背发冷——他这前后左右住的无一不是富贵之人,难不成这兄弟俩不光要祸害自己家,连着周围方圆百里也要跟着遭殃?
“谢凡!你给我下来!”沈宣叉着腰向树上的罪魁祸首一指:“小玄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间歇性懂事。”谢凡在树上翘着二郎腿,也向他勾勾手指:“有本事上来。”
沈宣简直要气炸了:“你下不下来?再不下来,信不信我让小玄把你这几天的罚都补上!”
听他这么恐吓自己,谢凡扬了扬眉毛:“你敢?!”
“你当我不敢?我数三个数!三个数后再不下来,我就让小玄动手了啊!一!二!”沈宣恨不能抱着树把谢凡摇晃下来揍一顿:“听到没有,就剩一个数了!不下来是吧!三!”
他只是打算吓唬谢凡,但他数到三时,谢凡却没再接口,只是嘴角带着一抹揶揄笑容地看着他。
他还没想明白究竟怎么了,便听到身边谢玄正色问:“久容哥,我可以动手了吗?”
沈宣吓了一跳,他居然没意识到谢玄一直在听着他们的话,而且把他的话当了真,急忙摇头:“不不,别动手!”
“可是你刚刚说数到三的时候二哥不下来,就让我动手?”
沈宣发现自己对这个实诚孩子不好交代,只好说:“那我现在撤回刚刚的话,好不好?”
“大哥说,朝令夕改,最是言而无信。”谢玄不等他回答,已经向坐在树上的谢凡一招手,然后凌空跳起,将谢凡抗在肩上,看着沈宣。
“小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为什么要开玩笑?”
沈宣整个人都懵了,他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谢凡和紧皱眉头的谢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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