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府的一年过得极快。
仿佛眨眼间那荒芜的岁月就已经流逝过去,她跟着大年夜里的烟花走,一路回了远山阁,回了那个好像有光的地方,随着她的心。
这一年里,除去白二公子白沅亭行事更加恣意荒唐且又得了个美貌婢女绿拂之外,白府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有一件事,这新来的婢女也并不简单,她既有能跟胭脂匹敌的美貌,也有能跟她媲美的智慧,于是远山阁被胭脂和绿拂一分为二。
青荷与胭脂住在西耳房,绿拂住在东耳房。
秋日虽说是天高云淡,但远山阁的院子里是颇多的落叶,其中最讨人烦的就是那柳叶儿,剪刀似的,轻轻一捏就碎,越发叫人难以打扫。
满地枯叶落在地上颇有一股凄凉之意,来来往往的丫头下人裹着秋风走动,秋季里青荷这一整天都是不能休息的,非得到了夜间伸手不见五指,这才算完了一天的伙计。
夜里的风愈发的凉了,刮在人脸上去除最后一点暑气,青荷这会儿腰酸背痛,摇摇晃晃地出了远山阁到大厨房里用饭去。好巧不巧,今日青荷换了另一条路走,正碰见迎面上来的孙志和。不管她再怎么不齿这孙志和的做派,毕竟是一个小管家,青荷点头行了个礼。
见这小丫头虽在远山阁当值,却是十分的识趣,孙志和十分满意,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笑容,点了点头算是让这丫头过去了。
青荷见他走了,就继续往大厨房那边去,边走还边念叨这孙志和最近看起来又胖了,定是又捞了不少好处。到了大厨房里,咬紧的活计都已经做完了,主子们早已用过了膳食,秦老妈妈坐在桌子上摘菜。
青荷吊着馒头夹鸡蛋帮忙干活,她自从入了秋来用饭的时间是越来越晚,故而经常帮这秦老妈妈干些活计。
“怎么了这是?”秦老妈妈看她弯腰捶背的,便问道。
青荷拿下嘴里的馒头,缓缓道:“整日整日的不休息,这秋天真是难熬。”
秦老妈妈听了这话却笑,“你这丫头哪里是受不住,分明是叫那西耳房给养娇了。”
其实青荷从未对秦老妈妈说过她在远山阁的境况,不过秦老妈妈能知道这些事,青荷却是不介意的,她支吾了一声,手里摘着菜,缓缓说道:“兴许真是这样吧。”
这丫头今日并不怎么开心,秦老妈妈拿眼觑了她一下,会心一笑道:“怎么连个笑模样都没有,二公子叫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围着,偏生你就被那枯叶子围着?”
青荷一听这话,直觉秦妈妈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不过这模模糊糊的话,她也不好张口问,只是支支吾吾地咬完了嘴里的馒头,岔开话题:“怎么今日的馒头这么硬呢?”
秦老妈妈却不给她岔开,“别不是你今儿个心硬罢。”
这话可叫青荷怎么接啊,青荷赶紧吃完了馒头,匆匆离去。
回了西耳房,胭脂正梳妆打扮准备见主子爷去,刚要上唇便看见青荷要死不活地躺在榻上不省人事,直直白白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呢,跟失了魂儿一样。”
青荷打起精神来回了一句,“没怎么,怕是秋乏了吧。”
烈烈的秋风吹得纱窗砰砰作响,青荷愈发困顿,没一会儿便睡了,胭脂也早早地伺候了主子休息,回了耳房。
最近府里有些不平静,孙志和大肆公报私囊,却不见有人来管,府邸里的下人也都烦躁得不像样。何二狗子倚在角门上就差直直地骂在孙志和的鼻子上,尽给来来往往的丫鬟婆子们添晦气。
这白府里是要出事了。
果不其然,这天一大早,外面都还是雾蒙蒙的,一伙官兵冲进来逮捕了白老爷。
白沅亭那会儿还呼呼大睡,听见外面噼里啪啦地乱想,皱着眉头起身,就看见胭脂这丫头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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