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了两位爷吃饭的时候了。
青荷赶紧上灶做饭,排骨腌好了,掀开锅盖里面冒出来呼呼的蒸汽,熏得人眼睛疼。
胭脂把大爷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都挤兑了个遍儿,就是没说二爷半个字的不是,胭脂知道自己对不住二爷,可跟生存比起来,这点对不住其实不算什么。谁都不傻,跟着两个不能弄回银子来的大少爷,早晚会把自己掏空。
胭脂没有留下,宋嬷嬷也没有,这其中的道理谁都懂。
西市里的肉料实在太贵了,青荷只能学着从前家乡里的土方子腌排骨。腌制出来的排骨看着样子像是不错的,锅里的热水腾腾的,她切了几块葱段儿,一把姜丝儿,又从巷子后头掐了几颗枸杞扔进去,再把腌好的排骨稍稍一炖,浓浓的白色汤汁渐渐将锅底裹满。
看着样子便知道味道不错。
两斤大骨头熬出来的汤,又清淡,又能解馋,余下来的汤汁还能做高汤,这几天吃饭都不愁拿什么来调味儿了。这么多骨头,够做他们一天的菜,这五十文花的也算值。
大中午的,外面挂的衣裳也干了。青荷把衣服拾进西间儿,二爷在屋里头悉悉索索地不知道干什么呢,青荷也不敢挺着老鼠胆子瞧瞧,只把两人的衣服分开叠好,放在了榻上,二爷看见了自然会拿走自己的衣服。
她只在外面轻轻地喊一声用膳就算是完事儿,然后回厨房等着。
自从白夫人去了陈府,她和元和就允许上桌吃饭了,依着大爷的话就是,白府都没了,还讲什么主仆规矩,青荷和元和就是跟他哥俩搭伙过日子的,没那么多事儿。
大爷是个明白人。
通共一个小圆木桌儿,大爷旁边是元和,元和旁边是二爷,二爷旁边就是青荷。等青荷把这盆儿排骨汤端上来,明显就能看见大爷与元和眼珠一亮。
这排骨汤做的好,浓白浓白的汤汁里飘着几段青白的葱段儿,还有些细细的姜丝儿,红彤彤的枸杞飘在上面,看着煞是美味。说起来,他们四个人最大就是大爷,可大爷也不过是才十八岁,这一群半大的孩子是很长时间没吃肉了,看着这锅浓浓的排骨汤,心里就觉得畅快。
几筷子下去,汤就见少,米饭更是一碗一碗地盛,青荷细心地发现二爷也多吃了一碗饭。青荷收拾完碗筷就开始拾掇院子了,两位爷用完了饭就各回各屋了,该干啥干啥。
这么小的小破院子,其实也没什么可拾掇的,又是深秋,青荷只管把院子角里的枯草拔了便好,三个男的不会过日子,青荷不得不把一切都包办好。
刚走到墙角上,青荷都准备撸起袖子来,便听见外头有人敲墙,这可真是稀奇了,都说潦倒亲戚都躲着走,白家的这两个爷这会儿还能有什么亲戚呢?
她开门出去,就看见胭脂站在巷子里正悄没生息地看着她,还是上午那一身儿红衣。
“胭脂?”青荷惊诧道。
胭脂看见她那个样子就觉得心里嗖嗖地冒火儿,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心思直冲脑门子,她这会儿脸色不好看,穿着一身红衣样貌虽美,却是一身的官司。
胭脂把青荷拉出来,嘴里就滔滔不绝地数落,“你们这是住的什么地方?这破院子早八百年我都没住过!说了让你走你不听,宋嬷嬷不忠心?不还是另投别家了么?偏你就是那个死心眼儿的?”
青荷吓得赶紧捂上了她的嘴,什么话都是私底下说没事儿,这样让主子爷们听见了还不定心里怎么想呢,她敢接拉着胭脂往后巷去。
他们住的地方确实小,怎么形容呢?这么小个院子搁在以前的白府只不过是一间儿下房,还是紧寒碜的下房。
“姑奶奶,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啦!”青荷拉着她小心地避开后邻的窗户,急匆匆地问。
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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