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李贵英那双又黑又长的爪子就要往自己身上摸,阮昔飞起一脚,直接踹中他的小腹。
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大胆!”
秦婕妤怒斥一声,许是没见过这等刺头,气得音都变了调:“敢阻碍搜身,分明是做贼心虚!你们两个没用过饭吗?快控制住他!”
捂着肚子栽倒在地的李贵英不住哀嚎,瞄见德妃寒霜般的脸后立刻咬住咬牙,硬撑着一骨碌爬起来。
阮昔挣扎得厉害,饶是那经验丰富的两名姑姑联手也堪堪才将她按住。
“呸!你个有爹生没娘养的贱种,也不睁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德妃娘娘面前,也容你撒野?”
李贵英挽起袖子,一张瘦马脸更是拉得老长:“哼哼,太监能往哪儿藏东西,咱家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先扒你小子的裤头,看看里面可有宝贝……”
秦婕妤与德妃闻听此言皆皱眉,下意识避过身去,那些看热闹的宫人却各个躲在树后,暗中引颈观望。
太监本就没根,连个完整的人都算不上,平日里本就刻意回避此事,如今被这般当众羞辱,真比赐死还教人难受。
阮昔四处张望,就连方才同她说过几句话的丽美人,都在四目相对的瞬间扭开了脸。
没人肯为个小太监惹上是非。
当初东夹道的人如此,梅园里的莺莺燕燕亦如此。
呵,某人还真是耐得住性子……
“且慢!”
就在李贵英即将抓住阮昔腰带时,一声怒喝忽然响起。
男声?
和她心中预想的不太对呀。
阮昔困惑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张文和费力甩开不断拉扯他的总乐师,整理下略微有些褶皱的衣衫,挺起胸,跨步冲了过来。
“德妃娘娘,梅园里贵人众多,就这样当场扒下阮喜衣物搜身,于礼不合!”
在遇上德妃不善的目光时,张文和明显瑟缩了下,但很快又梗起脖子,挡在阮昔身前,将李贵英重重推开。
“你可是在教本宫做事?”
德妃危险地眯起眼。
“下官笨口拙舌,无意冒犯娘娘,更不是要替阮喜开脱。”张文和紧张地滚滚喉咙:“即要搜身,带到无人处即
可,何必非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回头看看阮昔,眼中满是酸楚,下意识想伸手将她口中堵着的绢帕扯掉,又有所顾忌地硬生生忍住了。
“哼,你胆子不小啊,还敢跳出来为这阉奴求情,莫不是跟他狼狈为奸,一同策划的这件事?”
好戏还没演到高潮就被打断,秦婕妤气涌胸口,指着张文和的鼻子:“来人,将他也拿下,一起搜搜,看看是不是同党!”
“秦小主!无凭无据,怎么能轻易污蔑人!”
张文和大吃一惊,连连后退,方才冲出来时所鼓起的勇气瞬间消了个干净。
躲在树后的总乐师连连跺脚,恨自己方才没拦住。
这张文和人不错,就是遇事太冲动,还没什么大本事。
惹了祸向来难圆,性格又怂又耿直,简直矛盾到极点!
平日在乐司时,总乐师还能照看一二,如今惹上了德妃,就连他也无能为力。
张文和是个文弱体质,手无缚鸡之力,能拿动八尺就不错了,真动起手来连个莽点的宫女都挣不过。
同被堵上嘴的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颇有种难兄难弟的意味。
张文和:我后悔了。
阮昔:你后悔晚了。
此番闹腾又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德妃隐隐不悦。
她特意挑个略僻静的地方发难,就是想私下给阮喜点教训。
可气秦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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